上世纪70年代初,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佛可曼教授首先提出肿瘤饥饿疗法的设想,后来逐步形成抗血管生成治疗概念。一位专家形容此类抗血管生成治疗药物是“在一片喊打喊杀的海陆空化疗作战世界里,它是一支低调、隐蔽、出其不意的敌后武工队”。
然而,药物研发效果与进展并不理想。虽然小鼠实验证明了美国研制的血管内皮细胞抑制素对癌肿有明显的缩小和抑制疗效,但该药物在美国仅完成Ⅱ期临床试验,2005年中断。
墙里开花墙外香。上世纪90年代,一批从美国归来的我国年轻科学家潜心攻关,利用“蛋白质复性”这一技术,将血管内皮细胞抑制素转化成了我国自己的抗血管生成药物—— 一类新药恩度。抗血管生成药物对人体内静止血管的作用很小,一般不会危害正常器官。
抗血管生成治疗的临床策略有效吗?全国数十家医院参加了临床试验。2005年5月,在美国临床肿瘤协会年会上,孙燕报道了抗血管生成药物恩度在我国临床Ⅲ期试验结果:2001年至2004年共有326名病人接受了抗血管生成治疗,有35.4%的病人肿瘤明显缩小;有167名病人接受单纯化疗,其中19.5%的肿瘤明显缩小,其差别具有显著的统计学意义。
据最新统计,目前至少有超过30种抗血管生成因子的抗癌药物在各国正在进行临床或临床前期试验。
新方法需要更多证据
虽然抗血管生成治疗提供了肿瘤治疗新途径,但这仍是一种在发展中的新疗法,许多重要问题有待探索。比如,由于问世时间尚短,现有的临床资料和经验少,研究的范围及深度不够,潜在的长期疗效和副作用仍需观察。
在抗血管生成治疗中,抗血管生成是与化疗协同进行的,有很多临床治疗中的问题没有解决。比如,一般认为抗新生血管治疗可导致肿瘤血供减少,肿瘤可能出现乏氧状态,但如何对放疗、化疗增敏呢?在抗新生血管治疗联合化疗模式中, 如何确定最佳药物剂量和给药时间?是否应在化疗前给抗血管生成药物?抗血管生成疗效的时间依赖性强于剂量依赖,应多长时间给药?治疗多久?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临床试验结果来验证。
中山大学肿瘤医院生物治疗中心黄文林教授指出,抗新生血管治疗主要针对新生血管敏感的肿瘤,如肝癌、肺癌、肠癌等,并不适合所有肿瘤。
抗肿瘤的各种观点和流派的不断推陈出新,基于整个肿瘤治疗思路的转变。李凯说,长期以来,临床治疗观点一直局限于争取使肿瘤瘤体缩小以至消失,短期效果成了主要目标。但是,从上世纪末起,医学界在肿瘤治疗的战略思想上发生了重大转变,即将不受控制生长的肿瘤转变成一种可以控制的慢性疾病,争取病人能带瘤生存并延长生命,提高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