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癌症研究协会日前如期发布了年度癌症死亡率,其结果如诸多行业人士预料的那样,"50年来一直没有实质性变化。"虽然有些局部数据指标可以理解为"可能的好迹象",但总体死亡率未出现显著差异。
对应于此的另外一个事实是:美国最大的癌症研究专门机构--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简称NCI)--所长一职空缺多时,至今"难产"。NCI属于美国联邦政府机构,白宫为此事也煞费苦心。
大名鼎鼎的《自然》杂志,在其百年历史中,往往只是专注于科学本身的发展,很少涉及人事问题。惟一破例的是,两年前曾专门声讨过"不太尊重科学"的总统布什,力挺另一位总统候选人凯利。今年5月份,《自然》再次破例,推出了"谁有能力领导NCI?"的专门调查,NCI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科学界很多资深人士纷纷提出了自己心中的"英雄",希望来挽回NCI近年出现的"疲态"。
有意思的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伯特?沃格斯坦推荐比尔-盖茨作为候选人。他为自己出人意料的想法解释说,首先,盖茨先生是少数几位能在经费短缺时解决这个问题的人;第二,也是更为重要的,盖茨能赋予研究院以商业的眼光和气质,这是我们迫切需要的。沃格斯坦抱怨说,如今的NCI漏洞百出,存在着许多自以为是的老项目,妨碍了前任领导实现他们的抱负,这些问题也严重限制了NCI对创新性项目和新进研究人员的支持。
NCI在过去几年中,年度预算虽然有所增加,但考虑到通货膨胀的因素,NCI在科研方面的实际购买力是下降的。人们也许要问,作为世界癌症研究的"发电站"和"领头羊",NCI到底怎么了?或者从更广的层面说,全球的癌症研究怎么了?
物质时代
谈起癌症研究,似乎是个无休止的无聊话题。悲观者说,癌症研究就像生命起源研究一样是个谬论,人类永远搞不清其中的道理;与之相对的是,乐观者每年总能举出点新进展,来给盼望中的"人类治愈癌症路线图"提供点佐证。
国内一位从事癌症研究多年的权威专家曾深有感触地表示,在其几乎穷其一生的探索中,感悟到"搞癌症研究就跟盲人摸象一样"没有什么差别,永远感觉有希望,但又永远看不到光亮。
诺贝尔奖得主、纽约斯隆-凯特灵癌症中心主任哈罗德?瓦姆斯在近期的《科学》杂志上撰文说,尽管近年来在癌症研究领域不断有新的进展出现,但总体而言,癌症依然是现代医学最难征服的疫病。
要回顾癌症研究的历程,NCI也许是一个最好的标注。
早在1937年,美国总统罗斯福就批准了国家癌症法案,随后NCI正式成立。在1971年,国会又通过了国家癌症法案修正案,扩大了NCI的研究范围和工作职权,并制定了国家癌症研究计划,以法律形式保证了NCI的权威和职责。
多年来,NCI的主要任务是推动国家癌症研究计划的执行,采用多元化的运作模式,其内容包括相关人员培训、健康资讯传播、拟定探讨癌症致病原因、进行早期诊断和临床治疗的计划以及关注癌症病人的康复等工作。作为美国癌症研究和资助的主要机构,NCI是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简称NIH)所属的27个研究所中历史最为悠久的研究所。
NCI不仅提供经费支持癌症研究,它本身也从事癌症研究的工作。到了2001年,NCI甚至成立了自己的癌症研究中心,希望将以前分散的基础和临床学科整合起来,通过跨学科的互动,相互整合,以期将基础研究尽快转化为临床应用。
到了2004年,布什总统开始了他的第二任期,几十年来一直风光无限的NCI,日子变得难过起来。很多人直接将其归罪于布什,因为他削减了美国在生物医学方面的投入,转投于航空航天和其他军事研究。但从整个科学布局上讲,美国人多年来一直对癌症研究寄予了很多期望,在持久的高投入无果之后,近来出现了一种"冷思考"。
在临床实践上,近来很多专家更愿意将过去的50年,归结为"物质时代",其具体涵义是指"化疗和放疗"占了主导。之所以这样称呼,很可能源于目前的"科学分为物质科学和生命科学"这一时髦观点。
涉及具体工作,化学家约瑟夫?伯奇纳尔是最为光彩的一个。他和助手第一次利用叶酸和氨甲叶酸的衍生物以及核甘和嘌呤的衍生物来治疗白血病,取得了令人激动的结果。随后,其他一些科学家也尝试使用不同的"化合物"来对付其他种类的癌症,相继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后人评价说,伯奇纳尔的工作开创了一个时代,因为他使人认识到,"通过利用特定的化合物,来破坏肿瘤细胞进行分裂时DNA活动所需要的酶,进而可以抑制肿瘤细胞的疯长,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肿瘤"。正是沿着这一思路,使用物理原理进行的放射治疗,也相继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在我国,中医的癌症临床实践似乎有很多奇迹出现过,但由于它缺乏现代科学所必需的"可重复性"这一硬指标,所以很多情况下都只是"说说而已"。在中医理论中,一直把疾病都看作"阴阳失调所致",因此就有了所谓的"西医明明白白地将人治死,中医糊里糊涂地将人治活"的调侃。具体到癌症,很多中医又强调药食同源的道理,试图以逸待劳。但直到目前,中医治疗癌症的效果,仍缺乏可信的证据。